更新时间:2017-05-02 信息来源:创业最前线
祁同伟的身上是每个创业者可能重蹈的覆辙,“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的生命怪圈和因果轮回千千万万次上演,映射的是一个小人物的现实人生。
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工作有两个:国家领导人和老板。
他们工作复杂之处在于:进展的顺利性太随机和无序。通俗点就是他们工作中所犯的过错,并不全是个人的过错。如果换一个人处于他们的位置,很可能殊途同归,所以导致十个创业九个死。
最近热播《人民的名义》,撕开反腐表象简直像是一部现实版的创业指导书。
向来习惯以成败论英雄的观众,这一次普遍对于祁同伟、赵德汉多了一份同情。
因为祁同伟人生轨迹太像一个从小商小贩爬上来又栽跟头的资本大鳄了,算计逢迎、见风使舵、患得患失、多疑狠毒……
他堕落的真实,也堕落的无奈。
祁同伟出身贫寒农村,一个穷小子十几年寒窗考上汉大,凭能力当选学生会主席,在一个权势交织的二代堆里,比肩侯亮平,陈海齐名“三杰”,那时的祁同伟何等意气风发,想着自己在政坛“创业”必能有一番作为。
可当祁同伟遇到梁璐的那一刻,人生轨迹彻底扭转。
梁璐追求祁同伟皆因她怀孕被人抛弃后对男人的泄愤,本质上是怨恨和宣泄的交织,只是报复的对象变成了祁同伟。但人家祁同伟喜欢的是陈阳,对大自己十岁的梁璐谈不上有感情,导致梁璐追求三年而不可得。
作为高干子弟的梁璐予取予夺惯了,本就是为了宣泄被抛弃的恨意,连这个男人也敢拒绝自己,恨意渐浓,于是得不到便毁了你。
纵使你祁同伟是学生会主席,毕业分配还不是看人脸色,“权力的一次小小任性”祁同伟就被发配到30年看到头的山区乡镇司法所,而陈阳也到了远隔千里的北京,那些不及祁同伟的同学们,纷纷进了省市的单位。
这时祁同伟才从意气奋发的憧憬中回过味来,他第一次被权力碾压,政坛“创业”没那么简单。
祁同伟大概有过很多次挣扎,但回想想自己一路走来,他深知自己要什么。他的那一点点学生会主席的自负被梁璐“权利一次小小任性”打击的荡然无存,大概是倔强和骨气让祁同伟还存着那么一丝丝幻想在心里:
“我为了去北京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自愿进了危险性极大的缉毒队……”
结果,在缉毒队身中三枪立大功,碍于梁璐依然没能如愿去北京,而作为祁同伟学弟的侯亮平,在省检察院呆了一年半就轻轻松松回了北京。这是祁同伟第二次被权力碾压。
祁同伟在剧中吐出了最后的屈服:英雄是权利的工具。大概这一刻,祁同伟心里某种信念彻底破灭,他一改常态倒追梁璐,梁璐为了泄愤让他在大学操场上跪地求婚。
没想到祁同伟众目睽睽下跪求婚,那一刻他已想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也是那一刻一个意气风发的缉毒英雄彻底放弃了自己,在祁同伟“忍辱负重”跪下那一刻,他第三次被权力碾压。
祁同伟的人生就此迎来转折点。
果然日后祁同伟一路爬到公安厅厅长的高位,开始效忠于权力,贫困出身的匮乏感,令他对于权力和升迁有着无法被满足的过度渴望,加上过往的苦难倾覆而来自卑放大贪欲,最后终于失去掌控玩火自焚.
祁同伟本来可能有另一种人生,但梁璐让他无法选择,或者说权力让他别无选择。
那些盘根错节在现实不受控制的权力,是每个普通人的飞来横祸,这种权力可以不动声色在一瞬间抹杀一个普通人的百般努力。更让人恐惧的是这种权力的运用合法,对于梁璐这样的高干子弟仅仅是权利的一次小小任性。法律上能追究梁璐什么责任,人事任用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亲疏有别。
祁同伟这个角色勾勒越清晰丰满,我们对他之前对上位者的奴颜婢膝,对婚姻的不忠,自保时的决绝越多一份同情和情有可原的嗟叹:一个被权力吞噬的普通人爬到那样的高位,很多事已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
祁同伟是被权力拉入了泥潭,但他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包括梁璐对他权力一次小小任性的代价,我同情他被梁璐用权力点燃后一点点毁掉的人生.
另一个出身微末的穷小子是圈粉无数的李达康。虽身为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小心谨慎到不近人情,如履薄冰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农民的儿子赵德亮刚开始就被抓了,还被侯亮平羞辱了一集之长。
他们与梁璐、侯亮平、钟小艾、陈海、陆亦可的无所顾忌显得鲜明的对比。梁璐、侯亮平、钟小艾、陈海、陆亦可的裙带关系,除了艳羡和加倍努力,普通人没有别的办法,创业也是这样。
“创业时”的祁同伟忙着开会、忙着应酬,一年365天像陀螺一样,每天过的就像大姨妈来了一样焦虑胸闷,甚至神神叨叨像个哲学家:大业未成是育良老师坑我?达康书记害我?梁璐打报告?运气太差?世界太浮躁?
“创业时”的祁同伟习惯了半夜一身冷汗惊醒接育良老师的电话,总发现未读消息高达99+,脑子闪出来无数个问题:早上要见的沙书记心情会不会不好?昨天这个陈老的马屁拍到位没有?今年副省长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但他们在谈论祁同伟时还总有刻在骨子里的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态度,无不义正言辞大义凌然,端的让人感觉像是赞歌的植入代言人,不真实、不接地气。他们如此轻易拿到普通人拿命换来的一切,如此理所当然。还总是扮演正义的化身,我们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圣人模式的生硬植入?
让人厌恶的是这些“生的好”的人面对普通人的态度。
他们的一切,都不是拿命拼来的。既然已经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拿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努力呢?还一定要把对方的努力贬低得如此不体面和肮脏,似乎生来就不配拿到那样东西一样。
他们把现实的面具揭开了,人人生而平等终究是个口号,享受着资源不公带来的好处而义正言辞的斥责新的不公,荒诞至极。
我们不就是像祁同伟这般出身贫寒却渴望有所作为的人吗?曾经大好男儿不屈服,终究看透了之后不再对抗选择加入,这就是现实,这样或多或少的经历,很多创业者都有过。祁同伟代表的,是你、我这样没有良好出身又想折腾一番事业的普通大众。
祁同伟好歹出卖了灵魂和尊严卖身上嫁。对于那些想上嫁都没机会的,靠自身的努力拼了命也得不到应有的结果,才真可怕。
赵德汉、祁同伟、高小琴都是一些无权无势又追求升官、发财,想要“胜天半子”逆流而上的人。平心而论,他们的动机,恰好是大多数创业者的动机。
以清正廉洁形象示人的侯亮平、沙瑞金、李达康他们时刻说着正确的话,作出一身正气的样子,这些每个在官场浸淫日久的人都会。
丁义珍会说(出逃前的酒会),祁同伟会说(收编程度前的训话),高育良会说(随时都在对身边人说),连不是官的赵瑞龙都会说(对身边人一直在说),但他们不是出身权贵家庭,就是领导的秘书,要么就是得到了当权者的背书,他们配偶,父母,子女,朋友圈,相亲对象,全在体制内流转,太有距离感了!
这种隔阂就好比两个创业者,一个有背景加持,一个不攀不附,你跑断腿拖关系,不如人家一句话,而人家还觉得你不努力。
所以,我们同情白手起家从官/富二代的堵截中突围,在等级森严的阶级社会奋力攀爬最终玩火自焚的祁同伟,说白了是对当下二代们的最大“尊重”。
日常生活中,做个小生意,连编制都算不上的城管,连市级都够不上的区消防、工商、食药监……创业者都需小心恭迎。
祁同伟的身上是每个创业者可能重蹈的覆辙,“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的生命怪圈和因果轮回千千万万次上演,映射的是一个小人物的现实人生。